散文杂叙
41《爸爸我想对你说》李景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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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,我想对你说

  爸爸来了。 
  爸爸还是那么健壮,五十多岁的人了,一点也不显老。走路仍然是大步流星,脚板落在地上依然咚咚作响。想起了小时候跟爸爸去赶集,爸爸每走一步,我就要跑上三四步,我必须一路小跑才能够勉强跟得上爸爸的脚步,当然,就是再累,我也不敢说出来,因为只要到了集上,父亲一定会给我买我最喜欢的糖块的。不仅能享受糖块的甜蜜,还能把花花绿绿的糖纸收藏起来,和小玩伴们比试比试,显摆显摆呢。当时就盼着,什么时候才能和父亲的步子一样大,那该多好呀。
 爸爸是生产队长,村里不论谁家有婚丧嫁娶,邻里纠纷,家庭矛盾,都要请他去,因为他在全村人心里是有名的处事公正。记得,他对我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谁都有难的时候,帮人就是帮己,做人不能有私心。这句话,影响了我们姐弟几个一生,也成了我们家风的重要内容。爸爸喜欢喝酒,喜欢抽烟。酒量大得很,就和他的力气一样,在我们十里八村也是数一数二的。现在,作为他最小的孩子,我们夫妻的工作稳定,工资收入在这个城市里的 ,也属偏高的,当然要给爸爸准备好酒好烟啦:软中华,我给爸爸买了两条;茅台酒,我给爸爸准备了一箱。爱人亲自下厨,做了爸爸最爱吃的红烧肉,清蒸鲙鱼,烩豆腐,又买了只父亲喜欢吃的烧鸡,包了羊肉大葱馅的饺子,爷俩喝起来!

  一瓶茅台,很快就见底了,爸爸是个不爱说话的人,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足。是呀,他的小儿子,成了附近好几个乡里文革后第一个大学生,是他的骄傲,几个儿子儿媳都远近闻名的孝顺而且和睦,是他的骄傲,孙子孙女健康聪慧,是他的骄傲……爸爸对我说:“这鱼挺鲜的,叫你娘和你爱人先别忙活了,一块吃吧。”我赶紧起身找娘,可是怎么也找不着,走到衣柜旁,突然间,穿衣镜里的人吓了我一跳,怎么这么脸熟?仔细一瞅,是我自己。可是,我怎么这么老了?怎么显得比爸爸还要老?回头看向餐桌,一片烟气缭绕,没有了爸爸的踪影。娘没找到,爸爸又不见了,急的我大叫一声:“爸爸”……
  
妻子摇着我,焦急地问:“怎么啦,老伴,做梦啦?” ,我茫然的看着身旁的爱人,对,是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十多年的爱人。扭头看看四周,好像嘴里还有和父亲一起喝酒的酒香,身上还有父亲吸过的香烟的烟味,但父亲的影子不在了。他在三十多年前,就离开我们,去了天堂,对,就是去了天堂,像他这么善良,这么无私,这么英武的人一定也是天堂里最需要的人才,所以,才会那么急匆匆的把他调走,让他在人世间还没有来得及待过六十岁。
 
爸爸,你知道吗,这三十多年里 ,我们是多么想你。除了我们想你外,娘更想你。每年祭祀,她都是那么细心地擦拭着你的照片,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里的温柔,看到她了无声的和你说话,看到了她眼角的湿润……她知道你放心不下你的儿孙们,你最小的儿子,在你去天堂时,还没有成为像你一样的爸爸。所以,娘才忍着对你的思念,为这个家又辛劳了三十年,她看到了她的儿子女儿成了爷爷奶奶,成了姥爷姥姥,看到了儿孙们的健康平安,看到了忠孝和顺的家风在继续传延。因此,三年前,她才放心的去天堂找你。爸爸,你接到妈妈了吧?我知道,你是直接去的天堂,没有去奈何桥上喝孟婆汤,所以你一定还认得娘;我娘一生操持家的勤劳,对老人的孝顺,对儿孙的呵护,对邻居的照顾,也早就符合了直接进入天堂的条件,加上这么多年对你的思念,她一定是直接找到了你。
  
爸爸,你和娘团聚了,一定要好好照顾娘,让她好好享享天堂里的福,你也要多多保重自己。现在人间的通讯手段发展很快,可以说是日新月异,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,就能直接连通到天堂了,到那个时候,我们就可以直接通话,视频聊天了。到那时,你和娘一定会欣慰的看到我们幸福平安的生活,和永远不变的家风的。
  
爸爸,在目前这一阶段,天堂与人间的通讯还没有联通,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联系,在梦里相会吧。
  爸爸,娘,下辈子,不论是在天堂,还在人间,我还要做你们的儿子。我爱你们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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